2011年1月1日 星期六

沒有果陀的2010 原因不明但時間會說明





















為什麼十年前會忽然讀起等待果陀的劇本, 原因不明。
十年後的今天再重讀貝克特的文字, 才開始感受到那種荒謬與空無。

也許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說得對,
人被拋到世界來, 便說明了其荒謬性,
人類的存在毫無理由兼且無法說明。
既然存在了, 我們就不停做著各種似乎是必須的事去證明自己存在,
反正也要消磨時間, 就像迪迪和果果(Vladimir and Estragon)一樣。

每一年將要結束時, 大家都會說時間過得真快。
真的有這麼快嗎?
我們身在時間中總是渾然不覺時間正在流逝,
完結時才驚覺時間像手中的細沙一樣溜走了。

第二幕潑佐(Pozzo)盲了幸運(Lucky)啞了,
說明時間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
時間是什麼? 是時鐘滴滴答答? 是三點五十分? 是臉上的皺紋?
快樂的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 痛苦的時刻卻令人受盡煎熬。
我的時間和你的時間是同一個時間嗎。

頭髮變白, 身體變老, 時針轉了九十度, 年份由2010變成2011。
我們看到改變才感受到時間在動。
如果沒有了時鐘, 我們就難以計算分秒的流動,
只能憑藉日出日落去判斷一天已經過去。
如果被困在密室, 我們會失去對時間的感覺,
最後只能看著身體的枯萎去感受時間正在流失。

豐子愷說到「漸」。
人類是依靠「漸」過活的, 如果所有事物在一瞬間完全變換,
沒有了時間在背後漸漸推進, 人生將會更形荒謬。

等待果陀也好, 等待火車也罷,
重點是等待中的時間。
等待不一定是一個靜止的姿態, 也可以是一連串的行動。
或者有所等待, 就不至於空無, 或者。
果陀一日未出現, 都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或者他明天會來, 明天不來, 後天或者會來。
等待, 起碼可以肯定自己的存在。

最令人焦慮的, 是連果陀都沒有,
沒有果陀, 沒有等待,
只剩下空無, 和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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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

我將繼續等待果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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